KTV電影瘋──「月亮代表我的心」

●《甜蜜蜜》裡的十年未了緣

 就是那場戲，兩個各自有伴侶的人共坐一車，在路上竟然巧遇鄧麗君本人。黎明飾演的黎小軍立刻衝下車去，將他的外套背後給鄧麗君簽名；而心有千千結的李翹，只好叫他走。車子裡的廣播這時正播著「再見我的愛人」，張曼玉百感交集地趴在車喇叭鍵上，喇叭聲響卻把黎明給叫住了......。

(87/09/28)
不好意思，自從上週「偷渡」介紹了我戀慕的三個女星之後，大家可能會以為我「公器私用」，又要藉機介紹張曼玉演的《甜蜜蜜》了......加上我的酒肉朋友阿潼也常常「刻意地」提及她心愛的本片，和因此愛上的黎明，會不會讓大家以為我們好像跟這部電影有什麼掛勾一樣！但是我這回再提《甜蜜蜜》，可不是為了談明星，而是真的針對電影本身，還有更重要的「鄧麗君情結」......。

《甜蜜蜜》的導演陳可辛，本來就喜歡利用老歌的迷人之處，配合電影裡特殊的情調或時空，組合成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戲劇氛圍。比方《金枝玉葉》、《風塵三俠》、《雙城故事》都有，有的用國語老歌，有的用英文老歌。到了《甜》片，他乾脆來個完全以「鄧麗君」對中國人的形象意義為本，拍出了跨越近十年的一對愛侶，如何在命運的捉弄之下分分合合，最後還是認定對方是真正所愛的人。 鄧麗君的歌重不重要？至少在這部電影裡它有著不可分割的意義在。不僅男女主角第一次有共同的記憶就是同坐單車哼唱「甜蜜蜜」，他們還以鄧麗君受歡迎的程度及轉變，暗喻香港超越時代與文化交雜下的面貌變革；更關鍵的是一曲「再見我的愛人」，更是不動聲色地直指兩個角色的內心世界，包括張曼玉的世故轉變，及黎明的純樸依舊。

就是那場戲，兩個各自有伴侶的人共坐一車，原先就有心照不宣的尷尬，而他們在路上竟巧遇鄧麗君本人。完全一如剛來香港般的純摯樸拙，黎明飾演的黎小軍立刻衝下車去，將他的外套背後給鄧麗君簽名；而心有千千結的李翹，只能在車窗裡望著她所愛而不曾變過的身影。她只好叫他走，這時車子裡的廣播正播著鄧麗君唱的「再見我的愛人」，張曼玉百感交集地趴在車喇叭鍵上，喇叭聲響卻把黎明給叫住了......。

這裡的歌曲，己經負載了不止音樂本身的力量，而是更具有文化上的、情感上的力量，實在是非常巧妙的安排。

最後兩人在鄧麗君走的消息傳來那天，於美國的街道相遇，背後傳來的歌聲，竟又是鄧麗君唱的「月亮代表我的心」。兩個多年後再次孑然一身的有情人，這首歌完全是直接愛的告白，又掀起了波濤洶湧的力道，觀眾們都明白，他們是早應該在一起的一對，愛情故事至此，怎不令人感動呢？

《甜蜜蜜》本來就是一個成功的通俗劇，它在編導演上都有十分純熟而耀眼的成績，但是對所有中國人來說，從鄧麗君而來的這份特殊情味，可是屬於我們獨享的。雖然這部電影在97前夕出現，對香港的意義極為濃厚，但是從它也在台灣的票房和獎項上受到共鳴的結果來看，的確也觸動了我們的心。

未來不知道還會有多少華語片導演同好們，繼續前仆後繼地利用這首歌塑造愛情的魔力，就讓我們拭目以待。下次你到KTV去，不要忘了點唱「月亮代表我的心」，我不知道你怎麼想，不過我每次唱這首歌的時候，可總是很有畫面的......。

◆ 《甜蜜蜜》（香港，1996）
導演：陳可辛／《風塵三俠》《雙城故事》《金枝玉葉》
演員：張曼玉、黎明、曾志偉、杜可風、楊恭如
（台灣已映，已發行錄影帶，不過特別推薦東視電影台選播的粵語版本）
●前言
●《伴我闖天涯》裡的患難見真情
●《英雄會少林》裡的夢幻天空遊
●《甜蜜蜜》裡的十年未了緣
電影鴉片館

文：steven